今年以來,股、債开始逐步“匯率化”:即在合理均衡水平上波動。各類人民幣資產均呈現區間震蕩、波動率下降的特點,似乎形成了低波動的均衡。但這種均衡是不穩定的,過度追求資產價格的平穩,實際上會制約經濟政策的空間,進而削弱了經濟基本面對資產價格的支撐。

當前,股、債、匯均進入市場關鍵點位,誰先打破這一均衡?我們認爲匯率可能正給出答案。

當前匯率正在校正?近期人民幣匯率緩慢爬升:美元兌離岸人民幣一度升至7.3,美元兌在岸人民幣匯率也升至7.27。與2022年、2023年匯率升至7.3附近不同,現階段匯率波動似乎與此前有所不同:

此前美元兌人民幣匯率一度對美元指數“脫敏”,但近期敏感度顯著回升。以往匯率與美元指數從相關性下降到回升的過程是:元兌人民幣匯率上行——中間價與匯率偏離度加大——匯率對美元敏感度下行——美元兌人民幣匯率下行——中間價與匯率偏離度收斂——匯率兌美元敏感度回升。

最爲典型的是2023年8月-12月:8月开始匯率上行,並隨後維持在7.3附近,中間價與匯率偏離度維持高位,匯率兌美元指數逐步“脫敏”;11月上旬美元指數下行,匯率下行,中間價與匯率偏離度收斂,二者相關性逐步回升。

與此前經驗不同的是:當前美元仍在高位,匯率仍在小幅上行,匯率反而對美元的敏感度提升。我們計算過去20個交易日的美元兌人民幣與美元指數相關性發現:今年二季度以來,美元兌人民幣匯率與美元指數相關性逐步下降,二者相關性一度爲負,而從6月上旬开始,二者相關性逐步從負值區間回升至0.9的水平。

除了對美元的敏感度外,近期中間價的調整也“暗藏玄機”。6月美元對人民幣匯率上行219PIPs,中間價也同步上調了180PIPs,這也是自去年8月以來,中間價單月累計上調幅度的次高值,僅次於今年1月的212PIPs,而作爲對比,今年1月美元兌人民幣上行了875PIPs。所以6月中間價上調基本與美元兌人民幣匯率上行高度同頻的情況,在過去一年當中較爲少見

一系列的“蛛絲馬跡”或說明:民幣匯率的運行模式相比之前已在悄然變化,那么這背後的原因是什么?

日元領銜亞洲貨幣貶值潮,是推動人民幣匯率校正的重要誘因。首先,人民幣貶值有日元“拖後腿”的因素。作爲主流貨幣中的低息貨幣,近兩年人民幣和和日元的相關性顯著提升,日央行持續偏鴿的貨幣政策,同時日本當局持續放任日元貶值,導致6月美元兌日元快速走高,也是帶動人民幣匯率校正的一個重要誘因

其次,亞洲貨幣“競爭性貶值潮”,也是一大重要原因。今年以來,日元相對美元貶值幅度達14.3%,在亞洲貨幣當中“遙遙領先”,遠高於在岸人民幣2.5%的貶值幅度,也高於新台幣(-5.9%)、韓元(-6.8%)的跌幅。在外匯市場,亞洲貨幣聯動性較強,如2022年、2023年均出現亞洲貨幣大面積貶值的現象。

尤其是今年大幅貶值的日元也的確轉化成出口的高增速,各個貨幣進行競爭性貶值的動機也更強烈。今年以來,日本出口增速穩步提升,當前已在亞洲遙遙領先:5月日本出口同比增速升至13.5%,高於韓國(11.5%)、中國台灣(3.5%)。貨幣大幅度貶值的確轉化爲高增速的出口,這也使得各個貨幣當下進行“競爭性貶值”的可能性增加。

關稅擾動不斷,人民幣匯率校正爲出口企業減負也在情理之中。二季度以來,一些國家針對從中國進口的部分商品提高了關稅,主要集中在新能源汽車、光伏組件、鋰電池等出口“新三樣”,這部分商品也是過去兩年維持國內出口韌性強的主要來源。

當下,如果人民幣匯率能夠適當放松,一方面有助於增厚企業出口账面利潤,另一方面也可以對衝關稅提高對中國出口商品的競爭力的損傷,爲出口企業減負,所以匯率校正也在情理之中。

匯率有望扮演“破局者”的角色,人民幣資產節奏也將迎來切換。當下,資產價格均衡、貨幣政策、匯率政策,短期內相互制約,股市、債市、匯市均面臨一定考驗,缺乏明確的方向。外匯市場开始出現校正的跡象,考慮到各類政策調整的利弊,最先打破平衡的可能是人民幣匯率。

若一旦匯率確認校正,那么當下人民幣資產的均衡也將打破:貨幣政策的空間隨之打开,經濟增長預期和現實均可有望修復,映射到資產端則是:匯率校正,國內利率曲线的彈性和空間增大;同時,人民幣資產風險偏好有望修復,對股市無疑是一個利好。

風險提示:美聯儲降息節奏超預期,地緣風險超預期

本文來自民生證券發布的證券報告《微妙的均衡:股市和匯率誰先破局?》,分析師:陶川 趙宏鶴 吳彬



標題:微妙的均衡:股市和匯率誰先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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