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聯儲6月按下加息暫停鍵,但年內再加兩次的意圖卻是“圖窮匕見”。從種種跡象來看,此番“歇手”並不意味着就此收手。尤其是考慮到此次會議上:1)上調2023年經濟和通脹預測;2)下調2023年失業率預測;3)2023年政策利率終值預測爲5.5%-5.75%。我們認爲在當前美國經濟保持韌性,通脹依然高企的背景下,美聯儲實質上是以“跳”爲進,仍有可能在7月开始的任何一次會議上重啓加息,短期降息的前景則是遙遙無期。

既然美聯儲6月很可能是“跳過”一次加息、而不是無限期暫停加息。我們不妨來評估美聯儲重啓加息的門檻有多高?對此並不缺乏現實和歷史的案例:

橫向來看,今年加拿大央行和澳聯儲的都是“跳”過一兩次會議再加息。加拿大央行在今年1月加息25bp後暫停加息,但由於二季度以來消費支出強勁、樓市活動回升以及勞動力市場喫緊,加拿大央行在“跳”過兩次議息會議後,於6月重啓加息25bp。澳洲聯儲則是在今年3月加息25bp後僅僅跳過了一次會議便在5月和6月重啓了連續加息(各25bp)的進程,其背景也是服務業通脹加速、勞動力市場喫緊以及房價回升。

縱向來看,美聯儲在1994年和1999年都是“跳”過一次會議再加息。1994年5月美聯儲原本希望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的首次50bp的激進加息足夠緊縮,但無奈通脹意外飆升,因此僅是在“跳”過了6月會議後便重啓激進加息。1999年8月加息25p後雖然通脹溫和,但非農就業持續大增且失業率走低,因此美聯儲僅是“跳”過了9月的會議,便又從11月开始持續加息。

由此可見,無論是發達經濟央行還是歷史上的美聯儲,即便加息進入尾聲,暫停後重啓加息的門檻並不高。這是因爲在暫停加息後主要央行的轉向“數據依賴”,但也有路徑依賴,因此只要經濟衰退風險有限,強於預期的就業、消費、通脹數據都有可能成爲重啓加息的催化劑。

那么主要資產會如何定價美聯儲的以“跳”爲進?我們可以分成兩個階段來分析:一是暫停加息的時間窗口,通常是一個月,二是重新开始加息之後。從前兩次歷史來看,在股債匯三類資產中,暫停加息最利好美股,而重啓加息後美債收益率可能再次上漲:

美股:享受“暫停”,但是加息重啓也是一道坎。1994年和1999年美股在暫停期間都出現了上漲(1994年是下跌趨勢中的反彈),穩定偏強的基本面疊加政策的遲疑是重要的利多因;但是重啓加息後美股都進入明顯的震蕩。當然與2023年最明顯的不同之處在於,1994年和1999年是加息中段的暫停,重啓之後仍數次上調政策利率,而2023年7月可能已經臨近本輪加息的收官。因此2023年6月的暫停加息對於美股是短期的利多:如果經濟好於預期,美股可以享受軟着陸的好處;如果經濟不及預期,短期內加息結束的預期仍利好股市,不過隨着時間推移,經濟衰退風險重新定價會最終拖累美股。

美債收益率:可能還沒到樂觀的時候。政策的遲疑往往也會帶來美債市場的震蕩,這一幕在1994年和1999年都曾上演;而重啓加息則會使得10年期美債收益率上漲,不過依舊是鑑於本輪美聯儲加息已經進入尾聲,10年期美債收益率在重新加息之後可能出現小幅脈衝式上漲,但空間和持續性都存疑,而美債收益率能否打开順暢的下行通道則有賴於經濟衰退風險和降息預期的升溫

美元:暫停不一定跌,重啓不一定漲。直覺上暫停加息利空美元,重啓加息利多美元。但從歷史上看,從暫停到重啓加息前,美元會往往是先跌後漲,因爲支持重啓加息的理由最終也會在某種程度上支撐美元上漲。而真正重啓加息後,美元方向卻是不確定的,除了美國自身的因素外,也取決於海外尤其是中國和歐洲的表現。中國方面,穩增長3.0呼之欲出,預計能在7、8月支撐經濟階段性企穩,疊加市場對於美聯儲7月最後一次加息的預期,美元指數反而可能在7月議息會議後階段性走弱

風險提示:金融體系流動性風險超預期;俄烏局勢失控造成大宗商品價格劇烈波動;美聯儲政策超預期。



標題:如何看待美聯儲的以“跳”爲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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