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市場熱議若特朗普當選對我國潛在的關稅擾動。基准情形下若美方取消最惠國待遇,將中國進口產品平均稅率從19%增加到32%,簡單线性外推測算中國對美出口增速受拖累程度或在8-10%,悲觀假設下若美對華關稅擡升至60%,我國對美出口增速受拖累程度或在20-30%,我國整體出口增速受拖累程度或在4-6%。結構上來看,參考特朗普第一任期情況,貿易政策或對我國電子設備、通用機械設備、通信設備以及家具等輕工業影響較大。後續關稅問題可能經歷多輪談判、(若未談攏)逐漸升級的特點,超預期的地方或主要集中在稅率。出口鏈當前需特別警惕美國經濟邊際走弱、短時貿易摩擦風險情緒的影響。明年初重點關注對歐洲和美國地產鏈的出口機會。後續仍需關注潛在的關稅政策的落實情況以及對美國通脹和實際經濟產出的影響。同時,若特朗普當選,他的貿易政策或將給中歐關系帶來改善的契機。

事件:

近期市場對特朗普勝選概率的預期邊際提升,市場對特朗普若成功當選後潛在的貿易關稅問題出現的時點、節奏、幅度及相關影響存在一定爭議。

特朗普關於關稅問題的政策主張:特朗普表示若當選

1) 則取消中國的最惠國待遇[1],該觀點已經寫入共和黨黨綱;

2) 則提議將對來自中國的進口商品的關稅提高到60%,將對來自世界其他地區的進口商品的關稅提高到20%[2]

3) 建議對來自威脅放棄美元作爲首選國際貨幣的國家的進口商品徵收100%的關稅[3]

關稅影響潛在情景測算:

世貿組織計算,美國2022年算術平均最惠國實施關稅率爲3.3%。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計算,如果沒有最惠國待遇,美國適用的算術平均普通稅率爲32%[4]。而目前美國對中國施加的平均關稅爲19%左右,取消最惠國待遇後可分基准假設和悲觀假設進行測算:

基准假設下:美方取消最惠國待遇後不疊加其他關稅政策,將中國進口產品平均稅率從19%增加到32%。參考特朗普第一個任期貿易政策,中信證券認爲第二個任期的對華關稅政策思路或仍然是通過加徵關稅彌補財政缺口,貿易爭端或仍持續多輪,並且傾向通過貿易摩擦進行談判。參考2017-2019年中美關稅與出口規模的影響,线性外推測算下中國對美出口增速受拖累程度或在8-10%,中國對全體出口增速受拖累程度或在2-3%。

悲觀假設下:取消最惠國待遇後疊加其他關稅並進而達到60%高稅率。特朗普在近期競選演講階段強調要將對華關稅加徵至60%[5]。如若取消最惠國待遇,疊加特朗普對所有進口商品普徵的10%關稅[6]以及潛在的對華針對性政策,或能夠接近其強調的所謂的60%關稅。參考2017-2019年中美關稅與出口規模的影響,线性外推測算對美出口增速受拖累程度或在20-30%,對全體出口增速受拖累程度或在4-6%。

政策潛在路徑推演:關稅問題可能經歷多輪談判、(若未談攏)逐漸升級的特點,相較特朗普1.0時期超預期部分主要集中在稅率。

針對當前政策環境分析及推演來看,關稅問題流程相對簡單,主要爲總統籤字授權,且兩黨達成一致意見的難度相對較小,相較其他特朗普競選期間發表的反移民、互聯網企業監管、減稅、供給端放松行業監管等政策出台的時間或相對較早。結合新政府班底成立時間及政策路徑分析來看,中信證券認爲明年二季度至年中或存在落地可能性,政策實質是通過強力手段增加談判籌碼並爲自身獲益。因此,未來潛在的關稅摩擦或呈現出經歷多輪談判、(若未談攏)逐漸升級的特點,相較特朗普1.0時代的關稅摩擦在稅率方面或明顯升級。

行業比較結構性影響:特朗普第一個任期期間的貿易政策對我國電子設備、通用機械設備、通信設備以及家具等輕工業影響較大。

欲尋找特朗普若當選貿易政策對我國影響較大的板塊,應從我國對美主要出口行業以及受關稅影響較大的出口行業兩個角度進行分析。結合2017-2019年我國對美出口數據來看,特朗普第一個任期貿易政策對我國電子設備、通用機械設備、通信設備對美出口規模的影響較大,輕工業方面主要集中在木制品、旅行箱包、家具等細分行業(圖5)。

其他西方國家對華關稅問題:重點或聚焦產業鏈競爭,關注特朗普若勝選下中歐關系邊際改善的契機。

10月4日,歐盟成員國表決通過對華加徵電動車關稅,但中歐之間仍保留協商空間。根據中美前次貿易爭端期間數據,與美方的貿易縮減會加大我國與其他國家貿易往來,初步判斷其他西方國家所增關稅仍停留在新能源車等部分產業政策階段,短期暫無全面增加關稅風險。後續仍需警惕特朗普成功勝選後,部分西方國家在對華關稅問題上的變化。2024年大選後如若共和黨上台主政或將進一步利好中歐關系邊際向好,屆時中歐間潛在的合作契機或包括俄烏衝突結束、貿易摩擦問題、新能源補貼問題、北約軍費問題等領域,建議關注並把握相關機遇。

出口鏈當前需特別警惕美國經濟邊際走弱、短時貿易摩擦風險情緒的影響。

明年初重點關注對歐洲和美國地產鏈的出口機會。在當前全球經濟疲軟且分化,疊加潛在的關稅摩擦的擾動下,後續出口鏈或存在階段性機遇。一方面,當前歐洲出現經濟基本面築底的特徵,在歐央行降息[7]的帶動下,預計年底至明年初或逐漸好轉,年底或進入經濟數據及趨勢變化的觀察期,關注輕工業、電力設備新能源、消費電子及家電等重點對歐出口板塊的出口和出海的機會。另一方面,美國地產銷售存在回暖的條件與前景[8],年底至明年初可觀察美國地產銷售表現、地產鏈階段性出口機遇的表現。同時,若外部環境超預期惡化或對國內“穩增長”政策的推出存在一定積極影響。

後續仍需關注潛在的關稅政策的落實情況以及對美國通脹和實際經濟產出的影響。

結合美國財稅部門CBO預測,若特朗普當選且將中國進口商品關稅擡升至60%,則或令美國GDP(在基准情形下)下降約0.8%,並減少就業崗位以及均衡產出(表2)。從通脹的角度看,關稅政策或存在對美國通脹的脈衝式擾動[9],疊加反移民的政策影響[10],2025年美國或存在“二次通脹”的風險,並影響貨幣政策路徑和市場的降息預期。(如若特朗普當選)後續仍需觀察政策落實情況、兌現程度以及其相關影響。

風險因素:

美國經濟降溫時點和節奏(快)慢於預期;美國大選進程及主要候選人支持率變化超預期;特朗普受指控事件變化超預期;中美關系不確定性擾動;突發地緣政治事件的擾動;其他國家在對中和對美態度變化超預期;特朗普內閣成員人選或政見變化超預期。


注:本文節選自中信證券研究部已於2024年10月30日發布的《2024年美國大選前瞻系列之二—潛在的關稅問題會如何演繹?》報告,分析師:賈天楚S1010524040002;崔嶸S1010517040001;李翀S1010522100001



標題:潛在的關稅問題會如何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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