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產愛情片,這一次靠“生猛”喚醒了觀衆
有穩定市場剛需的國產愛情片,類型創新依然有很大的市場可能。
文/ bob
久違的驚豔。
入圍今年北影節主競賽單元“天壇獎”的《穿過月亮的旅行》,在4月21日迎來天壇首映。這場率先亮相,每一位入場的觀衆都收到了一支玫瑰花作爲伴手禮。
電影裏玫瑰花則是最重要的道具。爲了與愛人見上一面,胡先煦飾演的王銳正是手捧着玫瑰花反復踏上綠皮火車。所以,當得知自己手裏的玫瑰花是胡先煦事先准備時,每一位觀衆都感受到了驚豔。
驚豔的除了“伴手禮”,同樣是電影的口碑。無論是電影節還是首映,這對由00後主演的“年代愛情”都獲得了觀衆的認可。裏面既有異地夫妻見面高甜的“生猛”,也有底層青年在時代浪潮下的純真質樸。
在國產愛情片整體市場表現滑坡的大背景下,《穿過月亮的旅行》卻憑借着口碑喚醒了觀衆。
1
—“火辣生猛”的異地戀,如何拍的眼前一亮?—
不魔改原著的同時給予了“靈氣”。
電影《穿過月亮的旅行》改編自茅盾文學獎、魯迅文學獎得主遲子建的中篇小說《踏着月光的行板》,這部小說也被認爲是歐·亨利《麥琪的禮物》式的故事。
歐·亨利的小說筆下的人物大多生活在社會底層,而遲子建的原著同樣是記敘了一對分居兩地的恩愛民工夫妻。電影基本還原了原著的設定,王銳和秀珊一個是深圳的建築工人一個是廣州的食品加工廠女工,兩人在排隊打公共電話的年代一周要通一次電話,一個月要見一次面。中秋節,兩人都獲得了一天的假期,爲了給平凡的生活增添一絲驚喜,兩人都瞞着彼此踏上了對方的綠皮火車。
從首映的口碑來看,觀衆認可電影很好的還原了原著的精髓,將一對“異地戀”夫妻的純真和濃烈發揮到了極致。而據導演李蔚然透露,在劇本定稿之後自己的確非常忐忑,害怕遲子建這樣的大作家看不上自己寫的文字。但最終同樣獲得了原著作者的認可。
但盡管如此,如何將一個異地戀故事講的“有趣”依然是一個不小的課題。
首先,電影直面需求。觀衆對愛情片的需求是“甜”,胡先煦和張子楓主演的“民工夫妻”無論是電話裏還是見面時,兩人彼此濃鬱的情感都能讓觀衆真切感受到愛情的“甜”。尤其是電影裏幾場公共電話亭的戲,盡管是單一場景但通過鏡頭變化依然有很強的情緒感染力。與此同時,電影要“真”。想要拍好異地戀,最重要的是不能“失真”。電影並沒有規避秀珊和王銳這對異地夫妻生理和心理雙重需求的渴望,每當王銳和秀珊見面之前,王銳都會詢問秀珊“身體是否方便”,而兩人見面後的親密同樣能夠讓觀衆有強烈的代入感。
其次,電影要有“驚喜”的點睛之筆。從故事本身來講,電影聚焦一對底層民工年輕夫妻,本身很“苦”。如果只是紀實性呈現異地夫妻在中秋“團圓”,難免會落入煽情的圈套。兩人見面直奔小旅館,小旅館老板娘“你倆小點聲啊”和小白梨:“沒想到勁還挺大”都讓觀衆秒懂。而且在表現形式上,是無論是煙花還是時鐘都將兩人恩愛的“浪漫”非常准確的傳遞給了觀衆。也正是這些意象的視覺表達,讓觀衆直呼“生猛”。
2
—脫離“青春疼痛”,國產愛情片爲什么一定要走這條路?—
觀衆需要更真摯的情感。
作爲觀影門檻最低的類型之一,如今國產愛情片卻幾乎擁有最高的“購票門檻”。觀衆不僅要看陣容、看口碑還要看題材、看發揮。在過去十年間,國產愛情片過多聚焦的“青春疼痛”已經讓觀衆產生了嚴重的審美疲勞。從市場但角度,如今觀衆對國產愛情片的信任度並不高。
從數據來看,截至目前今年只有兩部國產愛情片票房破億。而過去四年,平均每年只有5.75部票房過億。和2019年橫向對比,破億國產愛情片的數量直接砍半。縱向來看,作爲市場的主力類型,如今國產愛情片也逐漸被邊緣化。
所以,嚴重單一化的內容供給逐漸讓國產愛情片失去了市場信任。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一是情感上的“失真”,國產愛情片希望通過最快捷的“青春疼痛”來換取觀衆的眼淚,但往往禁不起推敲。二是人物上的“懸浮”,無論是都市愛情還是小鎮青年愛情,都因爲人物角色設立的不可信讓觀衆很難共情。正因如此,國產愛情片的類型創新才迫在眉睫。
與此同時能夠看到的是,2021年的《愛情神話》、2023年的《我愛你!》成爲了市場的驚喜之作。這兩部作品無論是題材上、氣質上都和國產愛情片有着很大的差別,但都換來了口碑和票房的雙豐收。
觀衆之所以對《穿過月亮的旅行》感到眼前一亮,一方面是因爲它的題材比較新穎,所聚焦的是南下打工潮的“年代愛情”;另一方面則是它人物的扎實,兩人反復錯過又反復奔赴,這種看似“笨拙”背後卻憑借真摯打動觀衆。
90年代的深圳和廣州正處於一個“打工潮”的歷史階段。創造“深圳速度”的背後是無數農民工奉行“時間就是金錢”的箴言。王銳和秀珊從從農村離开成爲了90年代農民工的一份子,兩人實際上是無數農民工的縮影。
但這對年輕夫妻在拮據又疲憊的生活中依然保持着愛情的純真和熱烈。這體現在兩人每周一次的通話,也體現在兩人每次見面秀珊帶着向日葵的牀單但還是心疼25元的旅館費,但一邊心疼的同時一邊無法阻擋兩人抓住一切機會相見。
與此同時,電影的定位是“輕喜劇”。憨厚的王銳和淳樸的秀珊總會在見面鬧出各種各樣的笑話,倆人在中秋瞞着對方踏上綠皮火車,在到達對方城市後也都經歷了驚嚇。尤其是王銳在火車上遇上了醉酒男,醉酒男一番對於“異地夫妻”的剖析讓王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到了秀珊的工廠被辣目洋子飾演的秀珊領導一句“去見她相好的了”直接嚇到哭泣。
兩人既有底層民工生活的拮據,但也有農村出身的淳樸和專一。這種“苦”和“甜”所交織的真實感,都成爲了讓觀衆共情的情感基石。
3
—適配的CP,00後靠“真實”演父母愛情—
適配的選角,是國產愛情片成功的關鍵。
雖然《穿過月亮的旅行》所聚焦的是90年代的“民工愛情”,但兩位00後組成的CP卻令大部分觀衆眼前一亮。兩人的幾場哭戲,都給予了觀衆很強的觸動。這種情緒的感染力在國產愛情片裏實際上已經變得非常難得。
而且兩個人對於角色還是做足了功課,這種“功課”不僅僅是扮相、是說話甚至談吐,而是細節上的真實。
在北影節天壇首映的交流中,胡先煦在回答觀衆提問時表示他給秀珊擦眼淚不是“拭”還是“擦”,原因在於一方面王銳是一個標准的“直男”,直男送玫瑰花是因爲秀珊拿到花別人就知道她的心裏只有王銳;另一方面王銳是一個“民工青年”,他的出身、他的經歷、他的性格都決定了他粗魯又笨拙的一面。所以他所表達對於秀珊的好,都是直接不加掩飾的好。
另外在王銳被質疑“逃票”那場戲,王銳不僅在餐車裏脫光了找車票,更重要的在於列車長挽留他在餐車休息時,他質疑要回到原車廂證明自己清白。這種笨拙的、執拗的但又真誠的對於“自尊”的守護,實際上是這個小人物的靈魂所在。
同樣,秀珊上車就讓座,甚至把自己的口琴拿出來讓囚犯完成“最後一曲”。這種本性的善良,同樣是這個人物最深的底色。
胡先煦和張子楓不僅僅是銀幕形象的適配,而是兩個人對於人物理解的專注和呈現出來的真實感是適配的。所以,這對苦命夫妻在反反復復的錯過中最終相見,奔赴彼此,觀衆才能被這種真摯所打動。
此前,李蔚然表示自己在10年前拍愛情片是感受愛情的真相。10年後拍感悟的是愛情的力量。所以,導演心態上的變化所呈現出來的也是愛情片“新鮮”的地方。
作爲今年五一檔唯一一部愛情片,今年五一檔從目前來看最大的特點在於“群龍無首”,沒有絕對的領頭羊意味着所有影片都有着相對公平的起跑线。
與此同時,五一檔作爲全年最重要的中小檔期之一,觀影人次也會迎來一個新的高峰。講述“團圓”,主打生猛愛情的輕喜劇也讓電影能夠放大自己的類型優勢。
所以,憑借着前期的口碑和獨特的題材以及視角,看好《穿過月亮的旅行》在五一檔能夠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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