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輝今天發聲:對於國內投資人來講,可能最大的機會來自於這一點
今天(8月1日)下午,劉煜輝圍繞近期市場關注的降息等問題,分享了自己的最新觀點。
劉煜輝表示,美聯儲的政策,邏輯上很容易猜,但是執行上很難猜。
從邏輯上,美國降息的指向性存在非常強的邏輯牽引,那就是財政的可持續性。
但在執行角度,盡管市場普遍對美聯儲9月份降息已經給出了非常高的預期,但劉煜輝認爲,不能把這件事看得很確定,中間可能還會有變數存在。
那么,在美國降息窗口打开之後,人民幣資產能不能從降息的過程中受益呢?
這中間確實有一個問號。
某種意義上講,決定權在於我們自己的政策選擇。
能否真正托底國內的資本回報率,能否讓A股投資人建立強大的心理預期,這恐怕是關鍵。
劉煜輝進一步指出,萬物皆周期,
此前long通脹資產、short通縮資產的頭寸結構已經走了三年了,而且非常飽滿,這條道上非常擁擠。
所以接下來,對於國內的投資人來講的話,可能最大的機會來自於金融的反生性本身所帶來的機會。
這個時候,只要有一個trigger,無論是特朗普當選還是哈裏斯當選,
只要一扣扳機,很可能就觸發金融內生的反身性。
美聯儲的政策存在很強的邏輯牽引
問:今年年初,1月份的時候,在座所有的經濟學家對美聯儲今年降息的判斷基本上都是在75-150個基點之間。但是現在,這個判斷已經調整到了25-75個基點左右,其中變化非常大。
第一個問題,您對美聯儲的貨幣政策怎么看?包括對今年可能降息的判斷,也包括之後的一些擾動因素,和它可能產生怎樣的影響。
劉煜輝:美聯儲的政策,邏輯上很容易猜,但是執行上是很難猜。
邏輯上爲什么很容易猜呢?
因爲美國現在降息的指向,有一個很強的邏輯牽引,就是財政的可持續性。
美國高通脹以後,連續兩年利息都維持在5%,隨着時間的延展,明年的財政壓力就非常大。
今年,美國財政部前瞻的話,財政赤字已經達到了6.8%,趨勢向上。
到明年,隨着時間的推移,高息在存量債務的比例就會急劇上升,更多的財政收入就有可能被利息給喫掉。
增長這一塊,美國這兩年是跑得很強的,身體是非常好的。
但身體很好,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來自於第四次工業革命的窗口打开了。
宏觀的決策者,他不可能把增長的預期建立在一個意想不到的事件上面,去做宏觀政策的決定。
所以,美國財政的壓力,從研究的邏輯指向來講的話,它是確定性地指向要降息的。
但是從執行上講,無論是鮑威爾還是耶倫,他們的本職工作叫預期管理,
簡單講就是,讓全球金融市場、全球的資本市場投資人,所有人的意見始終處於在一種不確定性當中。
就是,你們不能猜到我的建議,這在我們宏觀經濟學裏面有個理論,叫理性預期。
如果我的政策前瞻性地被市場的每一個投資人提前猜到的話,
那對於我的宏觀政策來講,我最後的效用是零。
我一定要避免這樣一個情況的發生。
這對他們來講是個本職工作。
所以無論是耶倫也好,還是鮑威爾也好,你看他來回擺動,實際上就是調心理。
得讓最終的貨幣政策、或者美國的財政政策出來以後,能夠達到預期的效果。
能不能在降息中受益
取決於我們自己的選擇
問:很明顯可以看到,從去年开始,全球資本市場呈現出了一個風險偏好回歸的狀況,而且是非常強勁的。
坦白講,我們看主要市場,除了 A 股和港股的表現相對比較遲滯之外,其他市場的表現都是非常明顯的。
美聯儲即將進入降息周期這個階段,全球的資本市場未來的方向還會不會這么強勁?
我們中國資本市場會不會跟上全球資本市場的步伐?
劉煜輝:投資圈之前不是流行一個說法嗎?就是“被牛市包圍着”。
過去三年,應該說,對於全球資本來講,基本上資產的頭寸是一個結構,就是long 通脹資產,short通縮資產,
這個結構的搭配基本上持續了差不多三年的時間,過去一年是處於一個加速的態勢。
所謂的通脹資產就是大宗,金、銅、油,美國的大型科技股,包括百年變局的地緣政治的紅包資產,
這是我們在這一輪美元潮汐中最特別的一個感受。
但是我們這一回感受的美元潮汐不太一樣,
美元現金流的緊縮周期中間,你發現好像緊縮的就是我們,
旁邊的這些非美元經濟體的資產,都處在一個領紅包的通脹的狀態。
日元市場、韓國的股市、台灣的股市、印度的股市,要么創新高,要么在創新高的路上。
這個實際上是跟百年變局是有直接關系的。
因爲我們看到,這一輪大變局的發生,結構性的變化是從 2021 年开始的。
因爲 2021 年之前,美國代表的西方世界,簡單講我們認爲是個大緩和時間,就是宏觀經濟學裏面講的大緩和時間——
30 年都沒經歷過通貨膨脹了,教科書的理論都不准了。
爲什么會經歷這么一個狀態?
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決定性的變量就是全球化。
從上世紀 90 年代初开始,全球化的深度分工,形成了以中國爲樞紐的全球化的供應鏈、產業鏈和價值鏈。
中國的供應能力,成爲全球經濟周期的一個壓艙石的作用。
但是這個壓艙石在 2021 年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那邊30年都沒遇到過的通貨膨脹,死灰復燃,這兩年一下子最高的時候推到了10%。
這邊,進入了一個通縮的世界。
這一輪美西方發生的通貨膨脹,某種意義上,是教科書裏面,我們從傳統周期的經濟分析框架下找不到的。
這也給美聯儲鮑威爾增加了很大的難度,因爲這個按鈕確實不在他的手裏面控制。
這一輪通脹,背後的本質是個地緣政治的政治通脹。
政治通脹,地緣政治激烈爭鬥的跌宕起伏,造成了通脹的波動。
某種意義上講,未來的決定還得看它。
以前的泰勒規則,是一個正常的經濟周期;現在是沒有規則了。
之所以叫百年變局,就是所有的規則都已經被打破了,所以現在是沒有規則。
確實 9月還存在着變數,盡管大家認爲可測性幾率已經達到了90%。
我的看法,可能還會有各種貓膩,你不能把這個事看很死。
所以,即便我心裏面是愿意,泰勒規則發生,能夠开啓一個降息的周期,
但降息的周期,美元的潮汐過程中間,
處在通縮世界的人民幣資產,特別人民幣的風險資產,能不能顯著地受益?
我覺得,我們恐怕還是一個被動的狀態,取決於我們自己的選擇。
外部條件確實存在着從嚴峻出現邊際緩和的這么個特徵,
美元降息可能是打开了,但是我們能不能從這個降息的過程中間受益?
人民幣,能夠緩釋我們的通縮?
這個確實有一個問號。
因爲我們從短期的特朗普交易來看,全球日元的 carry trade 實際上進行了一次劇烈的調整,一次清洗。
漲了三年的通漲資產,在這個過程中間,最近釋放了很大的波動率。
但是我們回過頭來看,外面在釋放波動率的同時,好像我們裏面的A股、人民幣資產,並沒有明顯地感受得到。
所以某種意義上,決定權取決於我們自己政策的選擇。
最大的機會來自於
金融內生的反身性
問:在當前的國際環境和氛圍之中,您對我們中國的投資者,有一些什么樣的建議?
劉煜輝:萬物皆周期,眼下的這個狀態,可能最大的機會還來自於反身性。
畢竟,堅硬的結構——long通脹資產、short通縮資產已經走了三年了,而且非常飽滿,這條道上非常擁擠。
所以接下來,對於國內的投資人來講的話,可能最大的機會來自於金融的反生性本身所帶來的機會。
這個時候,只要有一個trigger,無論是特朗普當選還是哈裏斯當選,
只要一扣扳機,很可能就觸發金融內生的反身性,這很可能就是個大機會。
所以大家還是要保持耐心,反正已經跌成這樣了。
恐怕現在是機會遠遠大於風險的一個狀態,保持你的警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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